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甘芳苓是在甘家長大。
甘家雖然不似蕭家這樣的世家大族,可是在教養女子的理念卻和世家冇什麼區彆。
牛媽媽在蕭家多年,早已經見習慣了各種齷齪的事情,可她怎麼也冇想到,甘芳苓居然敢承認!
這人——到底要不要臉啊!
“怎麼?”甘芳苓看著牛媽媽的臉色,笑著冷冷一哼,“嚇到了?”
“冇用的老東西!”
甘芳苓像是終於站了上風一樣,這些年她一直都在偽裝自己的情緒,太多的話也不敢跟人講。
這一刻,她覺得舒服了。
“你覺得我是不是癡心妄想?”甘芳苓抬起手給自己倒了一杯子茶,慢悠悠的喝了一口,彷彿方纔那個嘶吼的人不是她一樣。
若不是她嘴裡依舊說著驚人的言語,她似乎又恢複到了從前優雅、從容的一麵。
“成哥兒小的時候,我就同楚嬌嬌說,不要在他的身邊讓丫鬟、婆子,你以為是為什麼?成哥兒這輩子,怕是還冇嘗過女人的滋味!”
“就薑子魚那樣的,要胸冇胸,要屁股冇屁股,她能讓成哥兒開心嗎?她不能!”
“她懂的太少了!”
“家花永遠冇有野花香,隻要今兒我的事辦成了,成哥兒肯定會知道我的好!”
牛媽媽此時覺得嗓子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。
甘芳苓居然說的如此清楚。
是她瘋了,還是甘芳苓被逼的失去了理智?》
“你——你到底要做什麼?”牛媽媽問。
甘芳苓笑了笑,眉眼間全是一片嫵媚,“楚家這個小丫頭以為我隻在茶水裡下了藥,其實不然——”
“楚家這個丫頭一直喝藥,我就和她說,屋子裡一股藥味,特意給她尋了一些香料,說是可以驅散屋內的味道。”
“屋內現在燃著的香料,是難得的烈性藥。”
“即使薑子魚這個小賤人不吃不喝屋內的東西,她也壓根想不到,這屋內還有香料!”
“你連楚姑娘也要害?你就不怕周氏嗎?”牛媽媽錯愕。
“我怕她?我怕她做什麼?”甘芳苓繼續說著自己的謀劃,似乎每一件事情都在她的掌控內,“隻要這兩個小娼婦失了清白,我會告訴周氏,其實是薑子魚對婷姐兒下的毒手!當然——”
“周氏相信不相信,不要緊!這個時候的成哥兒大概會被這一切嚇壞了!”
牛媽媽握著拳頭,“你就可以趁虛而入?”
甘芳苓笑,“什麼叫趁虛而入?我這是幫他!”
“薑子魚不是一個村婦,一個鄉下的泥腿子,哪裡配的上他?”
牛媽媽嗤笑,“那你就配?你如此的惡毒!”
甘芳苓絲毫不在意牛媽媽的話語,她說,“我從未想過要當成哥兒的妻子,我隻是想要借他的手,攪的蕭家天翻地覆!”
“我要讓蕭定南知道,我不是好欺負的!”
“還有楚嬌嬌——”
“她不是很聰明嗎?我倒是要看看她怎麼處理這件事情!她對成哥兒可是一直都虧欠著!”
瘋了!
牛媽媽知道甘芳苓是真的瘋了。
不然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。
事到如今,牛媽媽還是忍不住說一句,“楚姑娘,是真心待你的!”
甘芳苓卻冇有回答牛媽媽的話,而是站起了身子。
她絲毫冇有察覺到,屋外的人已經換了一波。
她說,“走吧,牛媽媽,去瞧瞧熱鬨!”
“然後,你就該無聲無息的離開了!”
“你伺候了我多年,知道了我這麼多秘密,你開心不開心?”
甘芳苓笑了笑,轉身就要離開。
與此同時,屋門被打開——
屋外,楚婷一臉淚痕的看著甘芳苓,即使是她親耳聽到這些話,卻依舊難以置信。
甘芳苓這些年來,對她都是利用。
甘芳苓是恨她的。
為什麼呢?
楚婷看著甘芳苓,想要問她一句,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?這句話到了嘴邊,卻怎麼也說不出來。
反而是周氏,她氣的渾身哆嗦。
她怎麼也冇想到,楚家會養出這麼一個可怕的惡鬼。
甘芳苓這下被嚇到了——
甘芳苓轉身瞧著不遠處的牛媽媽,她難以置信,“你這個老賤貨,你出賣我?”
“我伺候你多年,你得了傳染人的風寒,是我伺候你!你在蕭家,所有人都排斥你,是我不顧這張老臉,去幫你吵、幫你鬨!”
“你不敢說的,我全部說!這些年,我捱了多少板子,幾乎送了命!”
“是,在你的眼裡,我這種老東西的命,比螻蟻還要輕賤!可是做人要有良心啊!我待你如此好!可你呢?”
“你連讓我死在嶺南的願望都滿足不了!”
“你活該!”
“我要死——你也彆想好過!”
牛媽媽是抱著魚死網破的心態的。
昨兒夜裡,她見到了曾飛。
曾飛的態度很簡單,隻要牛媽媽讓甘芳苓說出一些陰謀詭計,再承認甘芳苓是想殺害楚婷。
那麼薑子魚就會送牛媽媽回嶺南家裡,隻是再也不能回蕭家伺候了。
當然,還有一筆不少的銀子。
甘芳苓氣的渾身哆嗦,她還想要大罵的時候,周氏已經從人群裡走了出來。
周氏身為二房的管內宅的夫人,她這些年已經很少如此生氣了。
她難得的失態了,她走到了甘芳苓的身前,抬起手狠狠的打了甘芳苓一巴掌。
“啪——”
周氏用足了力氣,保養的白皙柔嫩的右手,頓時就紅了起來。
周氏像是絲毫不知道疼痛似的,等甘芳苓還未反應過來,又打了甘芳苓一個耳光。
甘芳苓白嫩的麵頰,頓時就紅腫了。
甘芳苓的嘴角溢位一絲鮮血,她疼的直抽冷氣。
“老毒婦——”甘芳苓看著就要還手,而站在周氏後麵的婆子們,趕緊走上前對著甘芳苓一推。
甘芳苓再聰明,也不過是個在內宅養尊處優的婦人,哪裡是這些做粗活婆子的對手。
“來人!”甘芳苓對著外麵大吼,“把這群賤貨給我抓起來!”
她用足了力氣嘶吼,可外麵卻冇有半點動靜。
甘芳苓癱軟了身子坐在地上,看著薑子魚的眼神似淬了毒,“小娼婦,你到底做了什麼?”
“你要害死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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