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如蘭情緒失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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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蘭和劉三領完結婚證後,好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,上課無精打采,下課後,不是趴在桌子上睡覺,就是低頭玩著手機,有意遠離同事,很少和同事東拉西扯。

和如蘭要好的同事張萌,發覺瞭如蘭的反常,學習完之後,冇有直接回家,而是給她老公打了個電話,說她晚上和同事聚會,要晚點回去。然後冇有開她的車,直接上瞭如蘭的車。

如蘭平時和張萌真的是無話不談的同事,更是互相傾訴的知心朋友。

張萌鑽進如蘭的車裡,看著如蘭低落的情緒說:“我最近心情不好,需要安慰,今天晚上,咱們去酒吧小酌兩杯?”

如蘭吃驚的看著張萌問:“怎麼,又和你家那個鬧彆扭了?”

張萌撅著嘴,顯得很委屈的樣子,低頭說:“唉,也怪我,我每個月到大姨媽來的時候,心情就特彆煩躁,他昨天晚上回來晚了,我忍不住罵了他幾句,他竟然藉著酒勁,我和大吵了起來,氣得我一晚上都冇有睡意,胡思亂想了一夜,如果不為孩子,我真的都想結束這個名存實亡的婚姻。”

如蘭壓根不知道是張萌為了和她套近乎,故意編造了故事。如蘭同情的看著張萌說:“想開一點吧,這就是咱們的宿命,為了孩子,你也好好調整一下自己的心態,彆動不動說離婚。”如蘭說著,啟動車,奔跑在寬闊的馬路上,也不由得的長長歎了口氣,問張萌:“你想去哪個酒吧?”

張萌:“就去咱們常去那家吧。”

如蘭隻是微微的點了點頭,冇有吭聲,直接把車開到她們常去的那家酒吧,看門前停了好幾輛車,有點擔心進去冇有空位了。

如蘭停好車,和張萌手拉手走進酒吧,環視了一下大廳,已經坐了好幾桌人了。

樂隊已經開演了,彈著吉他,激情澎湃的唱著他們自創的歌曲,畢竟年輕,一邊唱一邊連蹦帶跳的,使整個酒吧都充滿了青春活力。

一個女服務員看著如蘭和張萌,急忙跑過來,點頭哈腰道:“請問幾位,您們要坐在大廳還是包間?”

如蘭:“兩位。”說完又用征詢的目光看著張萌。

張萌又環視了一眼台上的樂隊,覺得坐在大廳太吵,對服務員說:“坐包間。”

服務員畢恭畢敬帶著如蘭和張萌來到包間,又畢恭畢敬的把酒水單放在茶幾上,小聲問:“請兩位看一下,需要點什麼?”

如蘭打開酒水單,翻的看了看,她也不知道點什麼,說真的,她是一點食慾都冇有,也不想喝酒,又把酒水單推到張萌麵前說:“你點吧。”

張萌也冇有推脫,打開酒水單說:“來瓶奧蘭歐瑞安古典珍藏乾紅,來盤脆鍋巴,來盤小米煎餅,再來盤薯條沙拉,要牛肉味,再來盤鴨脖酥,要麻辣味的。”

如蘭看張萌點了一大堆,還在翻著酒水單,冇有要停下的意思,忙阻止道:“夠了,再彆點了,點這麼多能吃完嘛,你不是一直在減肥嗎?”

張萌依然翻的看著酒水單說:“不減肥了,減肥對本小姐來說,真的是太痛苦了,昨天晚上回到家,我家那口子不在,我洗的吃了一個蘋果,就鑽進被窩裡看書,看到九點多,餓得嘴裡直流酸水,我又煮了包方便麪吃完後,又鑽進被窩看書,心裡才踏實了。”

如蘭聽著張萌的話,不由得逗笑了。

張萌見自己的話把如蘭笑了,又誇張的說:“前幾天,我又下定決心減肥,晚上我家那口子吃飯,那強忍住餓冇有吃,誰知,睡到半夜,被餓醒了,真的是餓得心裡發難過,我又溜到廚房煮了碗方便,還打了兩個雞蛋,一個人蹲在廚房偷吃時,我家那口子卻被方便麪味給熏醒了,人家也是悄悄來到廚房門口看著我吃完方便麪,然後嚥著口水說:“我也餓了,我也想吃方便麪。”

如蘭又被張萌的話逗的哈哈大笑了起來。

張萌聽著如蘭的笑聲,更加得意了,腦子就像過山車一樣迴轉著,努力搜尋著有趣的故事,想講給如蘭,逗逗如蘭開心。

服務員敲門端著盤子進來,蹲下身子,小心翼翼的把紅酒、酒杯、醒酒器放在茶幾上。然後站起身小聲問:“兩位女士,現在把酒打開嗎?”

如蘭和張萌異口同聲說:“打開,讓醒一會。”

又一個服務敲門端盤子進來,蹲下身子,把四樣小食品擺放在茶幾上,站起來,倒退著走出包間,輕輕關上門。

第一個進來的服務蹲在地上,用開瓶器打開紅酒,把紅酒倒在醒酒器裡,又小心翼翼的把酒倒在杯子裡,雙手把酒杯端的放在如蘭和張萌麵前,小聲說:“請兩位慢用,如果有需要什麼,請按一下桌子上呼叫器就行了。”服務員說著,倒退著走出包間,輕輕關上門。

如蘭看著桌子上的紅酒和食品,腦子一直在思考著和劉三的事要不要辦酒席?

張萌挾起一根鴨脖酥,吃了一口說:“嗯,這個麻辣鴨脖酥太好吃了,隻有在他們家才能吃到這麼正宗的鴨脖酥,外麵根本買不到這個味道。”說著,也用筷子夾了一根,放在如蘭的盤子裡說:“先吃一點吧,上了一下午的課,這會也肯定是餓了。”

如蘭嘴裡無味的嚼著鴨脖酥,不由得長長歎了口氣。

張萌看著如蘭問:“哎,我的大小姐,你最近怎麼總是唉聲歎氣的,究竟發生什麼事了?”

如蘭又長長歎了口氣說:“我扯證了。”

張萌聽著如蘭的話,嚇得差點把吃到嘴裡的鴨脖酥吐出來,吃驚的看著如蘭問:“扯證,你和誰扯證了?”

如蘭苦笑著端起酒杯和張萌的酒杯碰了下,一口喝完杯中的紅酒,冷笑道:“就是我說過的那個出租車司機。”

張萌突然從沙發上站起來,看著如蘭怒吼道:“你有病呀,乾嘛要嫁一個粗俗的二鍋頭,還帶一個拖油瓶?!”

如蘭微笑著拉張萌坐下,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,端起酒杯和張萌的酒杯又輕輕碰了一下,仰頭,又把一杯酒灌進肚裡。

張萌不解的看著如蘭問:“這麼大的事,阿姨知道嗎?”

如蘭苦澀的笑著搖了搖頭。

張萌口爆粗話:“我操,你是瘋了還是傻了,你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美女,乾嘛要下嫁給那個二鍋頭?”

如蘭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,端起杯子搖晃著,靜靜的看著杯中酒,冇有吭聲。

張萌歇斯底裡的問:“你說話呀,你啞巴了?你為什麼要和他扯證,你愛他嗎,你們是不是早都滾床單了?”

如蘭苦笑著搖了搖頭說:“不為什麼,隻是為了擺托我媽整天托各種關係給我介紹對象。”如蘭說著,眼睛濕潤了。

張萌同情的看著如蘭說:“那你也不能把自己隨便嫁給一個粗俗的二鍋頭呀?!”

如蘭似乎已有點醉意,眯著眼睛看著張萌說:“親愛的,你知道嗎?我整天讓我媽把我逼的無處可去,我隻有待在劉三家裡,才能感覺到是最放鬆的,心情也特彆舒暢,冇有世俗的偏見,更冇有攀比,他和珂兒,真的很單純,也很容易滿足,我簡單的給他們做頓飯,他們都會歡快的吃出大餐的感覺來。我隻有在他們家裡,才能找到我的存在……”如蘭說著就哽嚥了起來。

張萌把如蘭摟在懷裡,抽了張餐巾紙,給如蘭擦著眼淚,安慰道:“唉,阿姨人不錯,就是她活的太虛偽,總是和你們院子那些人攀比。攀比來,攀比去,真的是把你給害了,如果不是她,你和楊柳是多麼好的一對。”

如蘭聽著楊柳二字,身子不由得顫抖了起來,頭埋藏在張萌懷裡失聲痛哭了起來。

酒吧包間隔音很好,真的是釋放壓力的好地方,不管如蘭是怎麼大聲痛哭,隻要不打開包間的門,外麵的人是聽不到的。因此,張萌也冇有阻攔如蘭,任憑如蘭在她懷裡放聲大哭。

如蘭抱著張萌哭了好久,把她心中壓抑很久的委屈全哭了出來,感覺心裡舒暢了許多,直起身,擦乾眼淚,從包裡取出化妝盒,補完妝,做了個深呼吸,小聲說:“對不起,你本來心情不好,結果讓我給你雪上加霜。”

張萌拍拍如蘭的肩膀,微笑道:“咱們倆,不用給我客氣。”

如蘭尷尬的苦笑了一下,冇有吭聲。

屋子一陣寧靜,死一樣的寧靜!

張萌沉思了一會,看著如蘭說:“如果你們冇有發生實質性的東西,我覺得你還是和他分開比較好,說真的,我死見不得有屁大一點事,就借酒澆愁的人,喝點馬尿,不是摔東西,就是打老婆和孩子的人。我清楚的記得你給我說過,你認識那個二鍋頭,就是喝多酒打孩子時,你們認識的,可我做夢都冇有想到,你會和這樣的人扯證,你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裡推嗎?你嫁給他,他那天不高興了,喝點馬尿,再給你動粗,到那時,你哭連眼淚都冇有。趁現在還冇有人知道,你們趕緊去把離婚手續辦了。”

如蘭迷茫的看著張萌,腦子一片混亂,又端起一杯酒,頭一仰,灌進肚裡。

一瓶紅酒,張萌基本上冇有喝,全讓如蘭一個人給喝完了,已有一點醉意,吆喝著再來一瓶,卻被張萌擋住了。

如蘭醉眼朦朧的找著桌子上的呼叫器,想叫服務員再來一瓶酒,她真的想一醉方休,想好好睡一覺。她平時是不想聽母親的靈魂拷問才裝醉,但裝喝醉有時候也很痛苦,根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。

張萌緊緊的把如蘭摟在懷裡說:“好了,彆喝了,再喝,真的是喝醉了,女孩子在外麵不能喝醉,喝醉容易失態。”

如蘭傻笑著說:“我冇有醉,我還要喝!”

張萌知道如蘭心裡太苦了,想借酒澆愁。但張萌還是不讓如蘭再喝了,再喝,真的就醉了。

張萌輕輕的拍著如蘭,如蘭慢慢的安靜了下來。

張萌抬腕看了一下表,已經十點多了。張萌也知道如蘭的母親對如蘭要求很嚴,要求如蘭必須在10:30前準時回家,否則會打爆電話。因此,張萌按了一下茶幾上的呼叫器。

服務員即刻開門進來,還冇有開口,張萌說:“麻煩你幫我去結個賬,我朋友喝多了。”張萌說著,從包裡掏出酒吧裡的貴賓卡,遞給服務說:“密碼是六個六。”

服務員雙手接過卡,倒退走出包間,過了幾分鐘,服務員又敲門進來,雙手把消費單和貴賓卡遞給張萌。

張萌一手摟著如蘭,一手把單子和卡裝進包裡,起身給如蘭穿好外套,又穿上自己的外套,又把她的包和如蘭的包挎在她肩上,微笑著對服務員說:“姑娘,你幫我,把我朋友扶到車上。”

服務小聲說:“你去把車開到門口,我和我同事把您朋友扶出去,這樣,您就不會太辛苦。”

張萌感激的說了聲謝謝,就向門外跑去。

兩個服務員把如蘭扶到車上,一股冷風吹來,凍得兩個服務直打哆嗦,畢竟她們都穿著單薄的工作服真的是無法承受這深夜的寒冷,隻是很有禮貌的向張萌揮了揮手,轉身就跑回到酒吧,這要是換成平時,必須要等張萌的車開走遠,才能回到酒吧。

其實張萌也看不慣酒吧對服務員苛刻的要求,什麼跪著倒酒,倒退著出門,這些,張萌一直看不慣,但也不能多說什麼,她每次和如蘭來,總勸服務員蹲著給她們倒酒就行了,總感覺跪著給她們服務會折她們的壽。因此,服務員隻有給她們倆是蹲下身子服務的,給其他客人都是跪著服務,有時還得不到有些刁鑽客人的滿意,常常接到客人的舉報,隻要有客人舉報,她們不但拿不到一分錢的獎金,有時連工資也扣的所剩無幾。她們常常對客人是敢怒不敢言,為了生存,隻能畢恭畢敬的為客人服務。

張萌開車回到如蘭家樓下,看著醉得不省人事的如蘭,又看看小區裡,一個人影都冇有,想叫個人幫忙也很難,本想給如蘭的母親打個電話,又擔心如蘭的母親早早休息了,大冷的天,再把如蘭的母親叫下樓,凍感冒了,就不好了。因此,張萌隻好把車移到單元樓門口,多虧是夜深了,也冇有多少人出行,否則,把車停到單元門口,肯定會遭人謾罵的。

張萌停好車,使出渾身力氣把如蘭拉下車,努力扶著如蘭乘著電梯來到六樓,樓道裡靜悄悄的,在地上落一根針都能聽見。

如蘭是真的喝醉了,嘴裡還不停的說:“我冇有醉,我還要喝酒。”

張萌扶著如蘭,跌跌撞撞的走到如蘭家門前,本想抬手敲門,結果一鬆手,如蘭就搖晃著身子就要跌倒,嚇得張萌隻好雙手緊緊的拉著如蘭的身子,用腳踢了踢如蘭家的門。

如蘭的母親一直冇有休息,一直在等著如蘭回來,聽著敲門聲,小跑著開了門,看張萌扶著如蘭,站在門口,知道如蘭又喝醉了,氣得差點吐血。

氣歸氣,還是配合著張萌,把如蘭扶回屋,幫著如蘭脫掉衣服,換上睡衣。

兩個人都累得滿頭大汗,氣喘籲籲。

如蘭的母親勸張萌坐下休息一會,喝口水再走。

張萌客氣的說:“不了,阿姨,我把如蘭的車停到單元門口了,我下去把如蘭的車停好了再上來。”

張萌說著就跑下樓,把車停好,提上兩個人的包包又來到如蘭家,把如蘭包包和車鑰匙遞給如蘭的母親,看著如蘭母親鐵青的臉,嚇得也不敢多說什麼,簡單客氣了幾句,就告辭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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