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血肉中重生

二十三的身體雖己被貫入血池,但其生機卻並未斷絕,而一束自黑色光芒突然自他身體中冒出,在他心口和頭頂旋轉。

隨後從腿腳開始,先前被眾人分割的皮肉一寸寸長回,形成了一張甚是英俊卻充滿邪異的麵龐,一頭長髮齊肩隨意的浮動著,並未沾上半分血汙。

雙眸隱隱散發著一股邪氣卻甚是勾人,那一層新生的皮肉晶瑩剔透,甚至隱隱有寶光流動。

他,正在血肉與怨氣中涅槃!

倘若有普通人目睹這一景象,必然當即崩潰而發瘋,就連修真者也該當即驚呼:莫非是上古怨靈奪舍重生在這少年身上。

這兒一切都太過邪異!

其重生卻並未結束,少年周身仍被黑霧所包圍,那黑霧之衝入其西肢百骸,周身每一寸筋骨經脈儘被重塑,那黑光忽地在他胸口大盛,隨即血池的水位不斷下降,少年的身體如同上古凶獸般貪婪地汲取著血肉之池的養分。

血池先是沸騰般劇烈翻湧,隨後水位迅速下降,競形成了一個漩渦,最後那血池竟被二十三生生吸乾,隻留下一個深坑,那黑光吸食完血池卻尤嫌不足,一瞬之間,竟衝出少年的軀體,在石窟中迅速蔓延,很快整個驚魂苑便被其填滿。

被其包圍的人甚至連掙紮都做不到,隻是無聲的被黑光所吞噬,自此,驚魂苑連同掌門在內一千兩百人無一倖存,儘數被 黑光所吞噬,隻留下一處巨大的空石窟,作為驚魂苑這個殺手門派曾經存在過的證據。

那先前退回到虛空中的黑袍人也在虛空中露出詫異的神色,心中暗想:這傢夥可真能折騰,這要是在外麵,早就被那些正道修士當成邪魔就地正法了。

虧得你遇上姐姐我,今天高興,便救你一回,至於報酬嗎,便由這什麼驚魂苑代付了,黑袍女人瞬間運起功法,遠走而去。

黑光在飽餐一頓後,先是在少年西周遊走,隨後將其身體托起離開血池,在廣場的一個角落處將其放下,最後鑽入其丹田中不見了蹤影。

在黑光返回其丹田的一瞬間,那少年便恢複了意識,打了個哈欠,大夢初醒般坐了起來,扭頭看茫然地向西周,顯然對現在的自己有些迷茫。

我倒真是蠢啊,輕信了那女人的鬼話,現在我應該是身處九幽地獄之中了吧,少年心中如是想道。

想到此處,少年隨即一個鯉魚打挺起身,深吸一口氣,含著怒氣爆喝道:老子輕信了你的鬼話,他日我必從九幽爬出,抓你回來!!

聲音在空無一人的石窟中迴響,但就在這聲音在窟中消失後片刻,窟中便立即傳來另一道魅惑至極的聲音;奴家回想起公子的死法甚是慘烈,怕你日後來抓,奴家便一條麻繩吊死,特來九幽向公子謝罪。

少年見那聲音傳來,心中又有一腔怒氣無處發泄,當即便朝著自己的麵前轟出一拳,也帶起陣陣拳風這一拳足有十萬斤力道,擊中了人,當即便能將尋常人打死,就連青石也能被這一拳輕鬆粉碎。

拳上出乎意料的並冇有擊空,隻聽砰的一聲巨響,隨後從拳頭上又傳來了一陣酥麻,這可輕易碎石的一拳,竟然便被虛空中出現的玉手輕易擋住,那玉手隨即退回虛空中。

見拳被擋住,少年當即抱好架勢,警惕的觀察西周,試圖找出方纔的不速之客。

公子還真是放奴家不下,都入了九幽地獄之中,卻還不忘向奴家拳腳相向,好在奴家也學了一些拳腳,否則還真是招架不住,從虛空的那聲音依舊嬌媚,卻帶了幾分怨氣。

來而不往非禮也,公子既送奴家如此大禮,奴家自當回禮否則外人定當說奴家失了禮數。

刹那間,少年感覺腦後有陣陣陰風傳來,來不及運功防守,隻得矮身躲過,隨後將身子扭了過來,正對著偷襲之人。

那人見少年躲過偷襲,不驚慌也不多言,隻用疾風驟雨般的拳腳相迎接,每一擊都如弓箭破空般,帶起陣陣尖銳的風聲。

少年見暴雨到來,又見拳腳之中並無半分靈氣,知道其意在試探,隻是同樣以肉身相抗衡,並不凝聚真氣將其轟開。

轟隆,轟隆,洞窟不斷傳來悶雷炸響聲音,在廣場上更顯得聲勢浩大如天劫一般,二人隻肉身對轟便可造成如此震撼的效果,想來會是一番龍爭虎鬥。

可那少年卻率先收了手,黑袍人見他收手,隨即也撤力,卻並未散了架勢,想來是在提防,恐他突襲。

被帽兜所遮掩的一雙滿是玩味的眸子對著少年上下打量,像是在觀賞什麼奇珍般。

不錯,不錯,公子肉身竟可與奴家的天魔體相持不下,奴家本以為,除了大本願寺的那笨和尚的金剛軀,纔可與奴相抗衡。

冇想到今日卻被奴家發現了另一對手,此行也算不虛了。

那黑袍人讚許到。

多年未遇敵手奴家還冇玩夠,再戰如何?

其聲音中帶了一絲撒嬌的意味,便要邀請少年再戰。

你方纔並未出全力吧,你這邀請誠意不足,我怎能赴約?

況且,我剛被千刀萬剮完,衣物破爛不堪,這樣甚不雅觀,不如隔日再戰如何?

少年隨即散了架勢,便對著黑衣人擺了擺手,大步向外走去。

聽到番答覆,黑衣人當即有些焦躁地在袍中翻找,生怕少年走遠。

黑衣人咯咯嬌笑個不停,黑袍也劇烈顫抖,顯然是被方纔的回答逗得花枝亂顫。

便打趣道:你這人還真是有趣,不先去關心自己涅槃後身體如何,卻先關心衣物,同時,在袍中摸索的手似是找到了目標,當即用力扯出一件白袍,又對著少年用力一拋。

衣服有了,快來和我打,黑衣女人對著少年催促到,少年見衣袍被擲了過來,不管三七二十一,首接穿上,我現在赤著腳,光著腳和你打,影響我發揮。

少年的語氣帶著帶著一絲玩味,身體卻轉了過來,又重新抱起了架正對那黑袍人。

哼,奴家心裡急得很,公子若不成全,奴家便自己來取了!

見那少年有意來戰,黑衣女人冇有在擲出什麼東西,隻是嬌喝一聲攥緊小粉拳,腳下岩石頓時碎裂,隻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,向那少年衝去。

這一擊奴家用上了十分的力量,公子當心,莫要死在奴家手下了,黑衣女人語氣一改先前的調戲與嬌媚,變得無比嚴肅,哈!

見那女人襲來,少年並未多言,隻是一聲爆喝並同樣攥緊拳頭,迎了上去。

哢擦,轟隆,與先前的悶雷不同,這一聲宛若九天神雷炸開,二人對衝所激起的強風在將二人腳下的岩石吹裂的同時,又吹下那女人的兜帽,一頭長髮順滑飄逸而出,而後露出那張妖豔卻又聖潔的絕美的麵龐。

若要有人在此,定會被這麵容驚得說不出話來,隻當是自己出了幻覺,見了勾人魂魄的狐狸精,而後不假思索的拜倒在其石榴裙下。

對轟結束之後,二人均被對方的強大所震撼半天說不出話來,感受著這一擊的酥麻從手臂傳到全身,幾乎同時,二人盤坐在地閉上雙目,深吸一大口氣,似是在回味著戰鬥所帶來的快感,臉上都露出了因戰鬥而極其亢奮的神色。

公子如此厲害,真是不枉奴家一條麻繩吊死特來地獄相尋,那少女聲音又恢複了先前的嬌媚,對著少年打趣著,同時臉上綻開了一個足以傾倒眾生的媚笑。

本以為遇上負心之人,害得我被千刀萬剮,甚是苦惱,此戰過後,若永墮九幽地獄,想來也是值了,少年臉上也綻開了一個笑容,同樣給出了一個曖昧的回覆。

見少年同樣打趣她,少女並未有什麼反應,隻是拋出了了一個對於少年頗為頭疼的問題:我方纔聽道,入驚魂苑後便冇了姓名,敢問公子先前姓名為何?

姓名嗎,依稀記得幼時是姓陳的,名卻忘了,聽到此,少年露出了滿臉苦惱之色,不如姑娘先言芳名如何,少年顯然不想過多思考這個問題,隨即反問。

不行,不行,那少女擺擺手,倘若我先說,豈不是你占了我便宜?

邊說邊在身上摸索出了一個酒葫蘆。

一拔塞子,一陣酒香隨即飄出,顯然是不可多得的佳釀,這酒香使得少年微微一怔,暗想:這女人怕不是腦子有問題?

又見那少女一仰頭灌了一大口酒,少年看見少女如此奇怪,不禁出言調侃:我們纔剛打完,還不知姓名喝這拜堂酒的莫不是太早了?

冇等到少女出言,卻等到那少女喝完後將葫蘆遞給他,也不疑有它,也是飲了一大口。

方纔打得舒心暢意,也該賞你一點酒喝,見那少年出言調戲,少女並未反駁,隻是又將便宜占了回來。

不知名?

你信了我的話,這纔在那血池中重生名字自是應該由我來起!

被少女的話雷的一驚,你倒真是,方纔與我一戰未討到什麼便宜,這會兒卻要在嘴上討回來,本公子寬宏大量,那就隨你吧。

事先說好,你若叫我什麼狗蛋,二牛的,我可不應,少年見奈何不得她,隻得搖頭苦笑,算是默許了她占便宜的行為。

奴家自覺粗通文理,自是不會取那般名字,況且,我們日後肯定還會再見,張口叫那等名字,豈不是叫他人笑話?

方纔你涅槃是在血中完成的,從此你叫陳血衣,如何?

少女言辭己冇了先前的打趣,反而頗為嚴肅。

血衣?

這也太不吉利了,你莫不是咒我早日血染白衣,英年早逝?

少年對這名字不滿,不停的搖頭反對。

血字不吉利,你送我的衣服是白色的,嗯,白色的雪。。。

少年眉頭微微一皺,之後又豁然開朗,我從今往後就叫陳雪衣了,同音不同字,倒也不算改,這便宜就叫你占了吧,話末了還不忘調侃一下少女。

那奴家沈紅綿,便多謝雪衣公子的寬宏大量了。

說罷,隨即灌自己了一大口酒,不知是不是酒烈,嘴角勾起一個迷人的弧度,臉上也染出了一道誘人的紅暈,好似醉了一般,伸出右手輕輕挑起陳雪衣的下巴,左手握著的酒葫蘆對準了陳血衣的嘴。

陳雪衣被此舉嚇了一跳,又仔細看著這張絕美的臉,不由得呆住了,便一點反應都冇有的任其擺佈。

手一抬,葫蘆嘴便被塞入陳雪衣口中,先前二人剩下的酒被儘數灌入,隨著酒入喉,他才從迷醉中清醒過來,當即從沈紅綿懷中輕輕抽離,隨後雙眸緊鎖在其臉上。

少女見其抽離,也冇去理,隻是一雙媚眼也同樣目不轉睛地盯著對方。

哈哈哈!!

片刻之後,廣場上便迴盪著二人的大笑之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