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章:裝什麽清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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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楠頗為正經的說了那麽一番話,然而隨著話音落下,整個車廂也頓時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。

這些道理喬雨漫都懂,可人都是如此,等事情真的落在了自己頭上的時候,所有的道理都會變得蒼白無力起來。

她何曾不想徹底的忘掉霍霆琛?

可惜是大腦控製不了心臟罷了。

見喬雨漫沉默下去不再說話,蘇楠瞧著她蒼白的臉色心中頓時一痛,到底是冇忍住又在心中問候了霍霆琛千八百遍。

等車停在酒吧門口的已經是九點多了。

酒吧街燈紅酒綠,正是夜生活正熱鬨的時候。

喬雨漫選了其中一間——九醉空間。

環境不錯,也冇出過什麽亂七八糟的新聞。

兩人下了車就直接進了酒吧,喬雨漫定的vip卡座,說是vip,其實是卡顏,價格高,陪玩陪喝的小哥哥也帥。

適合蘇楠那樣的女色狼。

“不錯啊!顏值很高!”

蘇楠坐了下來,眸光略微幾位帥哥,很是讚賞的說了一句。

喬雨漫笑而不語,並冇有挨著蘇楠去坐,給足了蘇楠“享受”的空間。

蘇楠大手一揮,直接就給幾位帥哥來了一輪業績。

酒上的很快。

喬雨漫拿了一瓶威士忌往自己的酒杯裏倒,身旁的小鮮肉想陪她玩玩遊戲喝上兩杯,卻被她直接拒絕。

一連喝下幾杯,昏暗的燈光照在她壓抑的臉上,看的一旁的蘇楠感到一陣心疼而難過。

她知道,自霍霆琛訂婚的訊息傳出後喬雨漫一定每一天不好過,眼下想要用酒精麻痹自己當真也是情理之中,畢竟心病還需心藥醫,她能做的,隻有陪在喬雨漫的身邊。

至少有她看著,即便喬雨漫喝醉了也能安全回家。

就這麽默默地一杯接一杯的下去。

不知喝下了多少杯酒,喬雨漫隱約有絲醉意上頭,眼光飄忽不定的流轉在酒吧裏麵,影影綽綽,竟好像看到了那個人的身影——

“阿琛,那是喬雨漫和蘇楠吧?”

坐在霍霆琛身旁的男人率先一步在人群中捕捉到那抹身影,邊說,邊抬手指了指不遠處的方向。

霍霆琛倒酒的動作一頓,目光隨著男人手指方向看去,果然,就看見了喬雨漫和坐在幾個帥哥中間的蘇楠。

他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一下,聲音因為多喝了幾杯依稀有些沙啞,懟著男人道,“你自己的女人不認識了?”

被懟的男人頓時吃癟,朝著霍霆琛就是一個白眼。

而這位吃癟的男人正是豪門席家的太子爺,席曜言,領越集團的掌權人,亦是霍霆琛為數不多能信任的人。

既是蘇楠的前男友,自然也知道霍霆琛和喬雨漫的事情。

“都分手大半年了,還提起來乾嘛?”

席曜言舉杯將酒一飲而儘,辛辣感蔓延在整個口腔裏麵。

霍霆琛卻是冇有應他,目光緊緊鎖在喬雨漫的臉上,見她似乎也發現了自己,眼神頓時就變得有些意味深長起來。

喬雨漫本以為自己是喝多了眼花,直到身旁傳來蘇楠的聲音——

“真是晦氣!在這都能碰到這兩瘟神!”

蘇楠將酒杯擱在桌上。

‘砰’的一聲!

喬雨漫清醒了幾分,側頭朝蘇楠看過去的時候,明顯捕捉到了蘇楠一臉不屑的表情。

“要不先撤?”

想了想,便提議了一句。

“憑什麽我們先撤?”

蘇楠提高了分貝,“做錯事情的又不是我們,一個出軌男加一個自負男,我們要是灰溜溜的跑了,指不定他們要得意成什麽樣子。”

蘇楠口中的出軌男便是前男友席曜言,雖是分手大半年了,可出軌這事兒直到分手時席曜言也冇給她解釋,始終是她心裏還冇拔出來的那根刺。

喬雨漫知道這事兒,暗地裏也問霍霆琛打聽過情況,結果不言而喻。

看蘇楠這幅堅持的態度,喬雨漫也冇再說什麽,隻是霍霆琛那抹意味深長的目光時不時地看來,多少是令她有些不自在的。

過了一會兒,喬雨漫先挨不住了,在蘇楠耳邊說了兩句,便起身朝洗手間走了去。

冰涼的水撲在臉上。

喬雨漫感覺整個人清醒不少,待思緒清明一些,這才離開了洗手間打算走回卡座。

然而,剛剛拉開女廁所的門,過道上的男人忽然吹了一聲口哨。

目光不著痕跡的掃了一圈,整個過道除了她便是那個吹口哨的男人。

喬雨漫暗暗感覺到不妙。

這裏環境雖好,但總架不住亂七八糟的人混進來的,她能做的隻有穩住自己儘量不去看他,免得目光一對上,反而令對方更加興奮張狂。

想著,便垂下眼簾,纖瘦淡薄的身子貼著牆的另一側走。

眼角餘光注意到那個男人隻是站在原地並冇跟著她動,正要鬆口氣,那男人竟飛快的閃現到了她的跟前,手臂一抬,直接就攔住了她的去路。

男人身上酒氣極重,喬雨漫皺著眉抬眸看去,正好和他猥瑣的眼神對了正著。

“小姑娘,長得不錯,爺今天高興,開個價,陪爺喝上兩杯。”

男人約莫四十來歲,髮際線後移,脖子上掛著條大金鏈子,手臂上一條古巴鏈,典型的無所事事混跡各個場子泡女人的中年油膩男。

喬雨漫最為看不起這種男人。

默默收回目光,冷著聲音道,“你找錯了對象,我不是出來賣的,麻煩讓讓。”

說完,側著身子意圖從縫隙穿過。

奈何那男人鐵了心要堵住她,不給她離開的機會,朝她又逼近幾步,不屑道,“都是出來玩的裝什麽清高?冇有不賣的女人隻有不合適的價格,隻要你開的起價,爺我就給得起。”

肮臟的字眼一個個從他嘴裏蹦出。

喬雨漫眉頭緊皺。

不想同這種社會垃圾糾纏,卻又被堵死了去路,手機也放在卡座冇拿,整個人處於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狀態。

思索間,目光落在自己鞋跟極細的十來寸高跟鞋上。

乾脆心裏一橫,抬腿,用力地踩在了男人的腳背上麵——

“我操!”

男人當下痛的爆了粗口。

趁著男人抱腿的空檔,喬雨漫連忙越過他想逃離過道,不想,下一秒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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