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彭采薇起初還不相信薑子魚的話,可當方老太太領著方耀門和羅氏找上門的時候,她才覺得薑子魚真是在世諸葛。
“你還有冇有良心?文哥兒可是你的哥哥,你居然不聞不問。”方老太太哭的厲害,“薑子魚你這個野種,當年我就不該做菩薩養大你,該把你淹死在水裡。”
“大哥,你得幫我!”方耀門像是聽不見方老太太咒罵薑子魚,對著方耀宗懇求,“隻有你們能幫忙了。”
羅氏更是拿著菜刀,說要是薑子魚不幫忙,她就死在薑家小院的門口。
彭采薇看的風中淩亂,即使她這些年見過了不少潑婦,卻也冇見過如此不要臉的。
明明是求人,還敢如此狂妄。
好在,方耀宗是個清醒的,他壓根冇搭理屋外哭泣的人,直接關門眼不見心不煩。
方老太太見一哭二鬨三上吊不管用,就奪過羅氏手裡的菜刀,準備砍爛薑家的大門,卻聽見薑子魚的聲音從裡麵傳出來,“祖母是想去陪大堂哥了嗎?你擅闖民宅,是要蹲牢房的。”
“就是,薑小娘子可不是你們方家的人,你少用孝道來壓人家了。”
“要不是快過年了不能見血,看我不把你們丟進河裡餵魚去。”
“你家墳裡風水不好,一家子白眼狼,還養了個狗膽包天的方定文,除了大房的人,你們死絕了纔好。”
“趕緊滾——彆逼著我們動手——”
這次無論方家人怎麼鬨,薑子魚和方耀宗都不願意搭理他們,而無奈之下他們又去了彭家,結果還冇有走近就被彭家院外的兩個大獒犬嚇的腿軟。
彭山站在門口,看著眼前的人低吼,“你們若再敢來打擾我妹妹,我就把你們家裡的人全砍了喂狗。”
“我彭家人,說的到做的到。”
方家人是遇強則弱,他們再潑皮也不敢真的和彭山鬨。
他們走投無路,送了不少的銀錢去衙門裡。
衙役們錢收下了,卻也不給他們更多的訊息。
方耀門和羅氏在這幾日內白了頭——
“秀秀。”羅氏走投無路了,握著方秀秀的手說,“好孩子,你幫幫二伯孃,幫幫你大堂哥。”
上次,他們能跑到薑子魚的家門口,也是因為年關將至,大家都太怕冷了,甚少在村口出現。
但是他們大鬨了一次後,村口乾脆也輪流派人值班,說是防野獸和方家人。
桃花村的人受了薑子魚的好,這個時候自然也願意站出來幫忙。
於他們而言,舉手之勞。
現在能見到薑子魚的人,唯有方秀秀了。
“二伯孃,我哪裡能見到三妹妹。”方秀秀一臉苦澀,“我都冇臉在村裡說話了。”
彭家兄妹很是照顧她,私下彭采薇和哥哥彭山在深山裡打獵遇見了珍貴的草藥,還會帶出來給她。
冬日裡草木本就稀少,又何況是藥材這樣珍貴的東西呢?
她哪能恩將仇報!
“你……”羅氏自然聽出了方秀秀話裡的意思,她想要破口大罵方秀秀,可又知道若是連方秀秀都不再站他們這邊,那麼方定文真的隻能死在牢裡。
“爹,定文可是咱們方家的長孫啊!”羅氏看著臉色蒼白的方老太爺,“你想想辦法呀,你救救他。”
“二嫂真是冇事找事!”周氏冷冷一哼,“你們應該去找秀蘭啊”
提起方秀蘭,羅氏哭的更厲害了。
羅氏已經去找過方秀蘭了,可方秀蘭卻恨方耀門和羅氏害苦了自己,壓根不願意見他們。
方秀蘭身邊的小丫鬟,收了羅氏的銀錢後告訴羅氏,如今章師爺在縣太爺身邊說不上話,而且也因為和方家的事情,還被縣太爺訓斥了。
章師爺對章鵬發脾氣,而章鵬回家便隻能打方秀蘭。
一個月前方秀蘭會小產——便是被章鵬活活踢掉的。
小丫鬟誠懇的說,方秀蘭的性子被磋磨的差不多了,她給羅氏帶話,讓羅氏去找薑子魚。
方家,唯有薑子魚有辦法在縣太爺身邊說上話。
“救救你哥哥吧,秀秀……”羅氏終於知道錯了,她跪在方秀秀的身前,“定文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,求你。”
方秀秀嚇的站到了一側,而方耀門見妻子如此,更是唉聲歎氣。
最後方老太爺開口了,“秀秀,你去問問魚姐兒,要怎麼樣才願意幫我們。”
他的言語不善,可口氣卻是像認輸了。
方定文是二房的長子,也是方家的長孫,他身為方家的老爺子,不能見死不救。
方秀秀見父親和母親都點了頭,回答,“我試試。”
當夜,方耀農送了方秀秀去見薑子魚,而很快方秀秀就把薑子魚的要求帶回來了。
薑子魚說,“方定文,我能救,但是我要拿回我母親的嫁妝。”
“方家得給我二百兩銀子,還有安縣的二進院也得還給我。,母親留的墨玉簪子,也得原原本本還回來。”
“至於家裡的田地,我隻要十畝水田,還有旱田留給家裡,算是償還了方家曾對父親的養育之恩。”
“若方家能答應我,我便去求人救方定文。雖然有些艱難,但是我會儘力去做。”
方老太太聽方秀秀說完後氣的大罵,“薑子魚這個小娼婦做夢呢!她想要這麼多東西,她怎麼不要我的命?”
方老太太想著這些東西要還給薑子魚,更是氣的直翻白眼,幾乎要暈過去了。
薑氏帶來的東西,本來就是方家的。
“憑什麼?她想要二百兩銀子就算了,連安縣的院子也得給她?這七七八八算下來得六七百兩銀子了。”周氏哭著握住方老太太的手,“娘啊,你不能為了定文,就不管我們四房的死活啊!”
“家裡的東西都給出去了,我們怎麼辦!”周氏的兩個兒子也哭了起來,“難道要我們活活的餓死嗎?”
方定田和方定地也開口說,“祖父、祖母,你們不能為了大堂哥,就不管整個家裡啊!”
屋內哭成一片,方耀農把方秀秀護在懷裡,而他們都冇有摻和這件事情。
其實薑子魚要的這些,都是薑氏留下的嫁妝,理所應當是要還給薑子魚的。
吳氏更是和方秀秀說,“魚姐兒要的不多。”
三日後,衙門那邊有人送了一封方定文寫的血書過來。
方老太爺一見血書,就口吐白沫暈了過去——
等他醒來後,更是氣息奄奄,“老三,你去桃花村,請魚姐兒和你大哥回來。”
“你說,我們答應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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