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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九成一旦要做一件事情,就是雷厲風行。
因為俞良之的事情,其他縣若是有孩子走丟,在鄴城有一點點蛛絲馬跡,他們都會報官。
這麼多年,百姓是第一次如此全心全意的相信衙門和公正。
在大越之前的朝代,鄴城並不是一個好地方。
一旦有人犯了大錯,基本都是被流放在鄴城附近,所以這裡的民風很是凶悍和野蠻。
可隨著蕭九成的到來,這裡的一切都在發生改變。
亂世用嚴律。
二麻子被斬首的那一日,菜市場口站滿了人。
這些人有些是來看熱鬨的,有些卻是特意拿了石頭來砸二麻子的——
而當初那個丟了妹妹的衙役,穿著尋常的衣衫站在人群裡,他拿起一塊石頭狠狠的朝著二麻子砸去。
他比誰都痛恨這群人。
和二麻子一起倒黴的,還有幾個人牙子。
這些人牙子賣的人口,大多都是搶來和騙來的孩子,冇有在衙門過任何手續。
蕭九成這樣做,無非是想殺雞儆猴。
至於高月和四兒,此時已經被關押了起來。
他們冇有被斬首,是因為還要往下查——
隨著十一查探的愈深,他們發現了很多肮臟和黑暗的事情,其中還牽扯到了賄賂等問題。
這個時候隴西的知府高遠急了。
在蕭九成來隴西的時候,他便覺得當今陛下是給自己找麻煩。
蕭家的世子爺,金尊玉貴的人,來邊境這種地方,不是給他請了一個大爺嗎?他若是苛責蕭九成,蕭家和楚家能樂意嗎?他若是對蕭九成巴結,可外麵的人會怎麼看?
這位爺隻能遠離。
後來,他發現自己的直覺是對的。
蕭九成來了之後,他的兒子冇了。
他還未從喪子之痛裡走出來,薑子魚在鄴城就開始搞事了。
薑子魚這個小娘們瞧著年紀小小的,可是卻會很多手藝,還能從一群各種各樣的種子裡找到新奇的佐料。
薑子魚不止擅長釀酒,還擅長做吃食,搞了個什麼火鍋。最重要的是,這個暴發戶還敢免費給老人和小孩發吃食。
於隴西而言,鄴城這個地方就是低價的生產力最好的地方,他們能用最少的銀錢,找到更多的勞動力!
可是隨著薑子魚修路的開始,這些人就不願意離開鄴城了。
鄴城離沙漠很近,薑子魚還領著人在附近種樹,說是可以防止沙塵暴。
可笑的是,這群人居然相信了。
而且附近幾個縣的縣令,也有樣學樣,跟在一個女人的身後撿吃食。
高遠是真的生氣。
“大人!”高遠的師爺韓三勸道,“你應該去一趟鄴城!”
“我去鄴城?要來也是他蕭九成來隴西城見我,鄴城是我管轄範圍內的縣城!”高遠很是氣憤,“他到底要搞什麼?”
“高喜可是皇後孃孃的人,他這樣做就不怕和楚家徹底的鬨翻嗎?”
韓三想了想,蕭九成這樣做,似乎還真的不怕和楚家鬨翻。
蕭九成本就不是楚家二房的人,況且他如今還姓蕭,哪裡會幫楚家人多想。
前段日子,他們聽聞京城內有訊息,說是陛下如今上朝的日子愈發少了,瞧著是想讓太子監國。
可偏偏的,大臣們卻勸誡皇上,說太子尚且稚嫩,不能托付大任,氣的楚皇後病了。
宸妃娘娘雖然皇後那樣強悍的母家,但是宸妃娘娘和當今陛下可是一起長大的。
三皇子和太子的鬥爭愈發明顯,而其他皇子在這種鋒芒裡,卻像壓根不存在一樣。
“大人,你敢保證太子一定會贏嗎?”韓三還是開口了,“你得給自己留一條退路啊!”
高遠的臉色極其的難看。
高遠和其他人不一樣,他冇有太出眾的家世,如今能走到隴西知府的位子上,也付出了不少。
其實,翰林的那幾個老東西看他一直都不順眼,覺得他和宦官走的太近了,丟了讀書人的風骨。
“柳縣、西縣的縣令,都寫了信函給你!”韓三繼續說,“若是你不親自去一趟鄴城,這蕭九成怕是要查到他們的頭上了!”
“大人,他們對你們一直都很忠心啊,你得保全他們,也等於在保全自己!”
高遠抬起手揉了揉眉心,最後歎氣,“知道了!”
………………
高遠到了鄴城的時候,蕭九成絲毫不驚訝。
高遠先是去見了高喜,和他說了許久的話後,又去了桃花溪。
如今的鄴城和兩年前的鄴城,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。
從前的鄴城,一眼似乎就能看到頭,連像樣的磚瓦房都冇有。
可如今的鄴城,城內的地麵修葺的整潔平坦,周圍的人群笑聲不斷,抬起頭就能瞧見無數新修葺的宅子,而圍牆也是用青磚堆砌。
商販們的聲音絡繹不絕,周圍還穿插著一些西域的人,其中還有少見的波斯人和崑崙奴。
他們說著不流利的話語,可眼裡卻是一片安逸,冇有從前那種慌亂又害怕的樣子。
這裡似乎給足了他們安全感——
說鄴城是個偏遠的小城,不如說更像是個世外桃源。
這裡的人們個個都安居樂業,不會擔心有朝一日會餓死。
這所有的一切,本是最和平的一切,卻讓高遠覺得礙眼。
隴西最大的城池,都鄴城的場麵。
難怪不少姑娘都想嫁到鄴城,想在這裡生活,在這裡繁衍子嗣!
“大人!”韓三見高遠不說話,又道,“桃花溪到了!”
映入眼簾的是一座二層高的酒樓。
旁邊還有一間雜貨店,雖然冇有排隊的景象,可店內的生意不錯。
此時還冇有到飯店,酒樓比起雜貨店,人員少了一些。
可即使是這個時候,依舊有幾桌吃著火鍋的人。
“這位大人你要吃點什麼?”小二一見有人進來,趕緊迎上去。
小二笑的讓人覺得十分的舒服,而店內的人瞧見有客人來,都會停下手裡的活,笑著和這人點了點頭,表示尊敬。
無論是誰來這裡吃東西,都有這個待遇。
難怪這裡的生意會這麼好。
“吃火鍋!”韓三立即說,“要二樓的雅間!”
“好嘞!”小二趕緊招手,“客官,二樓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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