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韓玨的祖父韓清卓曾是太醫院院判,一手醫術出神入化。
韓清卓上了年紀後,致仕回了故鄉安縣。
安縣昔日能建立白鶴書院,便有韓清卓的功勞。
韓清卓的兒女們對醫術冇興趣,反倒是小孫子韓玨自幼喜歡研究藥草,對醫書更是愛不釋手。
在韓玨十一這年,安縣發生了匪亂,上了年紀的韓清卓領著小孫兒韓玨和眾多大夫去了軍營裡幫忙。
匪亂被清後,韓玨便留在了軍營裡。
這次韓玨也是聽聞獻了十字弩圖紙的人,又找到一味能讓傷口減少惡化的藥,便匆匆地趕來桃花村了。
若這酒精真的有用,那麼往後戰場上傷口惡化而死的士兵便能減少很多。
軍營裡的將軍對此很在意,他吩咐韓玨拿了八十兩銀子來給薑家人。
銀錢雖然不多,卻也是他們的感激之意。
韓玨領了銀子,本以為會見到一位上了年紀的高人。
可當看著眼前的小姑娘時,韓玨卻傻了眼。
眼前的小姑娘生的嬌小,身高隻到他胸口,卻是一副溫婉嫻靜的模樣,和韓玨家裡的妹妹們完全不一樣。
“玉米釀的酒味醇香,味道辛辣勁頭大。”薑子魚絲毫不在乎韓玨詫異的目光,而是甜甜一笑著和姚老先生解釋,“頭酒不適合飲用,卻可以消毒。”
隻是卻也不是任何傷口都適合用酒精。
她一邊講解酒精的用處,一邊倒了一碗酒出來。
頓時酒香四溢。
韓玨並不是貪杯之人,卻依舊被這股酒香吸引的失了神,一時竟覺得肚子裡的饞蟲活了過來,恨不得趕緊嚐嚐這酒的味道。
“這酒真不能喝嗎?”不僅韓玨饞,連穩重的姚老先生都忍不住問道,“那什麼時候能喝呢?”
薑子魚有些哭笑不得的走到另一桶麵前,又拿起碗接了一些酒,“這些酒火候燒差一些,若老先生不嫌棄,便嚐嚐吧!”
“隻是二鍋玉米酒依舊剛烈,老先生一定要慢慢品嚐。”
姚老先生曾吃過無數的好酒,自然能聞的出來玉米釀勁道大。
他從薑子魚的手裡接過酒碗後,隻是嚐了一口,而冇有全部飲儘。
“好酒!”姚老先生讚道,“入口綿柔,口感更是回味醇香。”
大越朝的酒釀度數並不高,有些黑心商人還會在酒裡加水,故而價格低廉的酒多是寡淡無味。
姚老先生當年也是意外落水被桃花村的村民所救,之後在桃花村便很少離開過,又能喝到什麼好酒呢?
如今薑子魚釀的玉米釀,頓時讓姚老先生覺得喝起來真是暢快、舒坦。
這纔是酒,這纔是天上神仙恩賜的佳釀。
薑子魚又倒了一碗給蕭九成和韓玨,而自己卻一口不飲。
她酒量不差,但是前幾日發現,如今這具身子,喝了酒之後會麵頰、身子會泛紅。
薑子魚曾聽聞這種體質的人不適合多飲酒,而也有人說這種體質的人酒量不錯。
但無論是哪一種,她都不願意讓外人看見自己這樣的一麵。
“的確是好酒。”韓玨忍不住讚道,“我在安縣這麼多年,從未吃過如此香的酒。”
蕭九成並不喜歡多言,他隻是點了點頭,難得附和了一句,“嗯,是好酒。”
韓玨和蕭九成也認識,更清楚蕭九成是什麼性子,故而在蕭九成開口時,還忍不住多看了一眼。
薑子魚卻冇有發現兩人的異常,她瞧著姚老先生手裡的碗空了,便說,“先生若是喜歡,不如再吃幾碗!我去給先生備一些小菜,用來墊墊肚子!”
若是往日,姚老先生哪裡好意思麻煩薑子魚。
但是今日卻不同往日,玉米釀太香了,姚老先生便冇有拒絕薑子魚的提議。
現下天氣還未轉涼,夜裡的風還攜著一絲熱氣,薑子魚想了想才準備做幾個涼菜。
最近因為鹵菜賣的極好,所以獵戶們把家裡的獵物幾乎都拿了出來。
薑子魚趁著冇人的時候,把肉食放進超市的冰箱內,而剩下的不是做成了鹵菜,就是抹了鹽風乾。
薑子魚把桌子從屋內搬到了院內,而姚老先生還有韓玨更是對她做的菜肴讚不絕口。
這一夜,姚老先生和韓玨從天文談到了地理,若不是蕭九成阻止了幾次,他們都要說到了朝堂上。
酒後吐真言。
薑子魚發現這位姚老先生其實並不是個簡單的人物。
不過,他們到底是什麼樣的人,這和她冇什麼關係的。
薑子魚現在要做的就是攢下足夠的銀錢,給孩子們更富裕的生活。
等韓玨離開時,他先是交給薑子魚八十兩銀子後,又對薑子魚說想和她買幾罈子玉米釀。
軍中有幾位和韓玨關係不錯的副將,都喜歡吃酒。
他想帶回去給他們嚐嚐。
“韓大夫,我有個冒昧的請求。”薑子魚想了想才說,“我聽姚老先生說,韓院判老大人是你的祖父?”
“是!”韓玨有些不解的看著薑子魚,“你說!”
“你也瞧見了,我家裡有兩個弟弟。”薑子魚笑了笑,淺淺的梨渦頓時出現在臉上,“等過些日子,我想送大一點的去白鶴書院唸書,可否能請韓老大人幫忙寫封舉薦信。”
“我願意送三壇酒精和五壇玉米釀作為報答。”
“這……”若是換做其他人,韓玨自然想都不想便拒絕了。
可對於薑子魚,他實在開不了口。
他也從姚老先生的嘴裡聽到關於薑子魚的事。
薑子魚口中的弟弟,其實和她冇有半點血緣關係,可她還是傾儘所有的對孩子們好,為他們博前程。
對這樣心善的人,韓玨自然敬佩。
“我下次休沐時,回去同祖父講。”韓玨知道祖父不喜歡多管閒事的性子,又道,“我不保證一定行。”
“多謝!”薑子魚拿出裝好的酒精和玉米釀,遞給韓玨。
她再一次囑咐韓玨用酒精的時候要注意什麼。
她說的仔細又有耐心,而韓玨對她更是佩服。
若不是薑子魚是女子,他都要勸薑子魚從醫了。
“其實,跟著姚老先生唸書也很好。”韓玨最後忍不住說,“他學識淵博。”
薑子魚自然知道姚老先生不是普通人。
她會讓韓玨帶話給韓清卓,無非是想讓韓清卓知道有她這麼一個人。
方家人心思歹毒,差點害了任小芃,這仇她一直都記得。
現在的方家亂成一團,可等他們緩過勁來,肯定又會折騰。
趁方家病,薑子魚便要方家人的命。
她要親自折斷方耀門的羽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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