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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思遠的確長了一張不錯的容貌,俊朗又白淨。
像他這樣的人,既擅長花言巧語,又擅長扮演一副好丈夫的樣子。
像大越朝的閨閣小姐,礙於世俗的禮儀,接觸外男的時間並不多,所以覃家三小姐會對林思遠心動,也是在林思遠的謀劃內。
可惜,覃家三小姐的出身畢竟是官家小姐,而父親又是知縣,所以林思遠纔沒敢下手。
林思遠越是這樣,覃家三小姐就越是喜歡他,認為他是真的喜歡自己,纔會如此的嗬護。
“怎麼?”覃家三小姐說,“你不敢?”
薑子魚看著覃家三小姐,眉眼裡全是笑意,絲毫不曾被激怒,“覃家三小姐要和我賭什麼?”
“我賭今年的案首是我哥哥,你敢和我賭嗎?”覃家三小姐很是自信。
覃家出了不少的秀才,而覃家三小姐的父親又是舉人,她的確有這樣的自信。
“若是我輸了,我賠給你一百兩銀子!”覃家三小姐看著薑子魚,眉眼裡全是諷刺,“你敢嗎?”
“我當然敢!但是賭注是不是太小了點?”薑子魚莞爾,“原來案首這個位子,在覃家的眼裡,不過區區一百兩啊!”
覃家三小姐惱羞成怒,“你——”
“在我的眼裡,讀書人乃是這世上最有風骨的人,若拿銀錢來做賭注,賭今年的案首是誰,這不是玷汙讀書人嗎?”周圍的人聽著薑子魚解釋,她說,“我雖為女兒身,但是最敬佩的便是這些讀書人,他們宛若鬆柏堅韌,富貴不能淫,貧賤不能移,威武不能屈!”
“所以區區一百兩賭注,你是看不起誰呢?”
車行走的一向是官道,最近容州因為薑子魚送酒釀方子和米酒方子的緣故,所以來往容州的商人和讀書人都比往年多了許多。
此時因為覃家馬車堵著官道,導致薑家的馬車也冇辦法離開,不少人都開始看熱鬨了。
其中不乏有讀書人。
這些讀書人大多都有風骨,有不少出身寒門的人都感激薑子魚的草紙,導致紙張的價格下跌,讓他們買到了合適的筆墨紙硯。
最重要的是,薑子魚的話說到了他們的心裡。
此時有人開口幫薑子魚說話。
“若是覃縣令知道,他當年拚儘一切得到的秀才功名還不值一百兩的話,他怕是要活活氣死在嶺南吧!”
“覃家還自稱書香世家,清流之家,結果張口閉口就是銀錢,簡直是不堪入耳!”
“虧覃家三小姐的哥哥還是讀書人,聽到這阿堵物還能忍得住,換我早得羞愧而死。”
“可不是嘛,覃家人還真的想一手遮天啊?一百兩銀錢買個案首?我呸!我一個不答應!”
“十年寒窗苦讀,竟被人如此看輕——”
周圍的人議論紛紛,而讀書人最擅長的便是挖苦、諷刺人。
甚至還有人說覃家冇有家教,讓一個女孩子在外麵議論男人的事情,這覃家的女兒,誰敢娶?
覃家三小姐被說的麵頰通紅,而她的哥哥自然不好為妹妹和所有的讀書人為敵,也冇有幫覃家三小姐說話。
覃家三小姐最後給薑子魚留下三個字,“你等著!”便落荒而逃。
等覃家三小姐走後,薑子魚趕緊對幫她說話的人說謝謝,更是表示歡迎這些讀書人來桃花閣用膳,她一定歡迎。
這些讀書人都不喜歡占人便宜,而喜歡占人便宜的人,薑子魚也壓根不會搭理。
所以他們笑著擺手後,便又回到了馬車內,離開了這個地方。
任小樹看著薑子魚,低著頭說,“姐姐,我是不是做錯了?”
“嗯?哪裡做錯了?”薑子魚回了馬車內,撫摸著任小樹的頭,認真的說,“姐姐覺得你冇有做錯!”
“任旭是你的哥哥,是你的親人,和你自然比外人親近,你在外麵誇讚他,又有何錯之有呢?”
任小樹聽聞了這個訊息,高興的抓住任小芃的手,笑著又問,“姐姐真的不生氣嗎?”
“不生氣!”薑子魚看著眼前的兩個小姑娘,哪裡捨得責備半句?
譬如她雖然不喜歡覃家三小姐,但是覺得覃家三小姐的哥哥更是慫包,自己的妹妹被人批評,他卻半句都不敢說話,而是躲在一側,怕被連累。
這樣的哥哥,要來做什麼?
若他覺得覃家三小姐做錯了,便訓斥她讓她改過。
若他覺得覃家三小姐冇錯,自然要幫她。
無論怎麼樣,都不是這樣冷落她。
所以薑子魚更喜歡任家孩子們彼此給予的保護和溫暖。
任小芃和任小樹都有些累了,兩個孩子一到了容州的家裡後,便立即沐浴後睡著了。
她們都長的乖巧懂事,尤其是任小芃,一張臉長的宛若花骨朵似的,連曾大娘都忍不住感歎,薑子魚是真的會養孩子。
兩個小姑娘被照顧的很好。
薑子魚讓曾大娘在宅子內照顧兩個孩子,而自己又去了鋪麵裡。
隨著外麵來的商人越來越多,薑子魚也開始故意放出訊息,說若是想找新的糧食種子——
若是大家方便的話,可以帶一些種子來她這裡換酒喝。
商人們大多奸詐,有不少的人拿著奇奇怪怪的野草種子給薑子魚換酒喝,薑子魚也笑著收下冇說半點不高興。
他們有些人也良心發現,也會帶真正的種子來。
而就在這個時候,裴七爺送給了薑子魚一種花——
薑子魚聽裴七爺說,這種花會結很好看的果子,可以用來欣賞。
據說江南的大富大貴的人家,都會養著這種花。
薑子魚很是高興的接過來,她本以為是茶花——
畢竟像江南這種地方,茶花十分的出名,而她對茶花也非常的喜歡。
可等薑子魚拿到時候,她才發現這並不是什麼花,而是——草莓。
“這是我朋友出海的時候帶回來的!”裴七爺說,“它並不好養活!”
薑子魚苦笑,“也不是不好養活,隻是產量不高,果子也不好儲存!”
裴七爺還未說話,便聽見彭采薇的聲音從外麵傳來,“小芃、小樹,你們怎麼來這裡了是不是餓了?”
裴七爺轉身便瞧見了一張他極其熟悉的容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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