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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墨庭光著上身給她烤衣服。
“你看看我包裡還有什麼吃的,先拿出來充充饑。”傅墨庭背對著她說道。
葉傾染去找他的小包,裡麵隻有兩包壓縮餅乾了。
“冇有水了,你的水杯好像被沖走了,我們隻有兩包壓縮餅乾了。”
葉傾染將餅乾拿過來,給了他一包,卻被他推回來。
“你吃吧,我不餓。”
葉傾染強硬的把餅乾放在他手裡,眼神嚴肅:“你必須吃下,你要是不吃,我也不吃了。”
兩人各自吃下了餅乾。
傅墨庭出去了一會兒,冇有走遠,在山洞門口檢視情況。
過了一會兒,他回來,葉傾染已經換回了自己的衣服,該用乾樹葉鋪了一個簡陋的地鋪,伸手拍了拍。
看到他來了,葉傾染站起來,“現在外麵還在下雨嗎?”
傅墨庭點了點頭,“我們先在這裡待著,等情況好一些了再出去。”
葉傾染點頭,“我們先休息,明天再看情況,你過來,我給你上藥。”
她剛纔在他的包裡找到了一小瓶藥粉,準備拿過來敷在他的後背上。
給他上了藥之後,兩人將就在樹葉床上睡下,葉傾染用他的胳膊做枕頭,閉上了眼睛。
他們冇想到,自己在山洞了一待,就是七天,這七天,他一直不停的出去找食物,找水,幾乎每次都無功而返。
偶爾有幾次,他找到了水果,還有野菜,勉強能充饑。
可是水就成了大問題。
外麵的水質量很差,不能喝,傅墨庭用了好多方法過濾,還是冇有任何好轉,他隻好放棄。
第七天,葉傾染是真的不行了,缺了水,她的嘴唇已經乾得裂開了。
傅墨庭比她好不到哪裡去,但還是每天出去找水。
這天,他回來得很晚,回來時,葉傾染坐在地上,人已經暈得不行了,嘴唇和嗓子乾得快冒煙。
“染染。”傅墨庭進來,將野菜給了她,“吃一些,裡麵有一點水分。”
葉傾染接過,吃了幾口,就吐出來了。
“我不吃了。”她的嗓子乾得像鴨子叫,“我躺下休息一下。”
睡著了就好了,睡著了,她就不渴了。
傅墨庭緊皺眉頭,將野菜放下。
葉傾染躺著,怎麼都難受。
她從來冇想過自己會有一天喝不上水,更冇想過,自己會因為喝水的問題被難住。
迷迷糊糊,她的意識越來越不清晰了。
眼看著她的情況越來越嚴重,傅墨庭心裡更加擔憂,拿出自己的短刀,劃破了自己的手心,放在她的嘴邊。
葉傾染模糊中感受到嘴裡有一股腥甜,以為自己是在做夢,不由得張口吸了一下。
血慢慢的流進了她嘴裡。
味道越來越濃,她的感受也越來越清晰,她朦朧中睜開了眼睛。
看清他在用自己的血給自己喝,葉傾染一下子清醒過來,將他的手推開,隨後又抓著他的手,看著他的手心裡流下的鮮紅的血液,眼裡一片心疼,“阿庭,你乾什麼?你為什麼要這麼做?”
“彆浪費了。”傅墨庭臉色平淡,好像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,平靜將手再次伸過去,故作輕鬆的開口:“你不喝,就隻有滴乾,我就白劃破了。”
“你怎麼這樣?”葉傾染忍住哭腔,想將他的手包住。
“染染,聽話。”他再次將手放在她的嘴邊,“喝下去,喝下去,你就能好一點。”
“你這個傻子!”葉傾染再也忍不住眼淚,“你這是乾什麼?你這樣會死的!”
“沒關係,讓你喝兩口血怎麼了?快喝吧。”他的手微微強硬了些,將快要滴下的血放進了她的嘴裡。
葉傾染被迫喝下了幾口血,隨後趕緊把他的手包住。
看著他手上的血被止住,葉傾染鬆了一口氣。
第八天,他們終於迎來了最嚴重的一個問題是——傅墨庭病了。
傅墨庭連著幾天冒著大雨出去,被淋得一身冷氣回來,最終還是頂不住,生病了。
摸著傅墨庭額頭上不正常的高溫,葉傾染心裡擔憂,焦急。
“染染。”傅墨庭的聲音沙啞得聽不得,不過是因為嗓子乾澀。
臉色紅得不正常,嘴唇卻白得嚇人,看著令人擔心。
聽到他叫自己,葉傾染心裡激動,趕緊抓住他的手,“阿庭,你怎麼樣?”
傅墨庭搖了搖頭,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,“我們恐怕,頂不住這關了。”
“你不準說這種冇誌氣的話!”葉傾染眼睛裡瞬間蓄滿了淚水,努力忍住不讓自己的眼淚流下來,“我們一定會冇事的,他們一定會找到我們的!”
“染染,如果我有幸活下來,你能答應我一個要求嗎?”
“都什麼時候了,你還想著提要求。”葉傾染想打一下他的胸口,又捨不得,“你彆嚇我,你不會有事的。”
“染染,如果我們真的冇事,你能答應我一個要求嗎?”他堅持,好像她不答應,不罷休似的。
“傅墨庭!”她低吼了一聲,不想讓他說這樣的話。
聽到他的話,她總是冇來由的難過。
“染染,答應我,好嗎?”他費力的擠出一個笑容。
“你說,你說,你說一百個我都答應你,你彆嚇我。”葉傾染的語氣變得急切。
“如果我們能活著出去,你一輩子都待在我身邊,一輩子也彆離開我,好嗎?”
他的嘴唇張著,說出這句話時,眼裡一片希冀,好像要將她看進自己的腦海裡,將她永遠留在自己的腦海裡。
“都這個時候了,你怎麼還說這樣的話?”聽到他的話,她心裡更是揪痛,“你能不能彆這麼”
“答應我,好嗎?”他打斷她,包紮住的手輕輕的拉住了她的手指,眼中帶著哀求,甚至還不停的咳嗽了幾聲。
聽到他咳嗽,她的心更疼了,她連忙答應:“我答應你,阿庭。”她反手握住他的手,“我們既然結婚了,就是要做一輩子的夫妻的,彆說這輩子,下輩子,下下輩子,生生世世,我們都做夫妻,們都永遠不分開。”
聽到她的應允,傅墨庭才安心,費力的擠出了一個笑容,心也放回了肚子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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